数千亿美元“潜在雷”？美国银行业去年投资浮亏6200亿美元
投资长期债券巨额浮亏是硅谷银行倒闭的原罪之一。整个美国银行业其实也面临这类浮亏，只不过，大多数银行没有像硅谷银行那样被迫出售投资组合、让亏损成为现实。媒体援引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四季度和去年年度数据称，截至去年末，美国银行业投资低收益债券的账面未实现亏损合计约6200亿美元，这还是较三季度有所减少的水平。华尔街见闻此前提到，美国最大经纪公司嘉信理财（SCHW）就面临巨大的浮亏。它持有的可出售金融资产（AFS）是有形股本的24倍，比硅谷银行大十倍，浮亏比SVB高100亿。而它的持有至到期金融资产（HTM） 浮亏达到了有形股本的2.35倍，比硅谷银行翻一番。如果抛掉这些持有的资产，硅谷银行亏掉了一个自己，嘉信理财至少要亏掉两个自己。当然，对大多数银行而言，这种投资浮亏的问题还在可控范围。截至去年12月，整个银行系统资产合计23.6万亿美元，银行账面的债券投资总额占比不到四分之一。而且，不同于客户集中度极高且依赖不稳定存款的硅谷银行，提供贷款的银行通常有范围广泛的储户，他们不可能同时都需要取款。对大而不能倒的系统重要性银行来说，这类风险更小。此外，讽刺的是，本月正是因为对银行业的担忧，美国国债价格迎来一波反弹、收益率回落，可以帮助银行业减少6200亿美元的账面浮亏。虽然大多数银行还能承受这样的浮亏，但由于储户继续逐步提取存款，并将资金转移到货币市场基金等其他的投资中，银行的财力还是可能被削弱。银行要被迫承担更高的融资成本，他们的收入还受到新冠疫情期间对低收益债券投资的限制。反过来，这可能就会抑制银行向消费者和企业放贷的能力，从而减缓经济增长。里士满联储的离休银行审查员、前美国银行债券分析师Stan August解释说，银行为存款付出了更多，而且他们的债券收益是固定的，这就是银行利润被挤压的地方。媒体认为，即使对逃过一劫的银行来说，债券投资损失也是个问题。银行对大部分投资组合都采用持有至到期的会计处理方式，确保不必因债券价值缩水而对资产负债表造成任何打击，那前提就是必须持有至到期。新冠疫情期间，银行的存款开始增长，他们最初用可出售的处理方法增加对债券的投资。如果是计入可出售金融资产（AFS）的证券，债券价值的变化会影响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不会影响损益表。不过，如果银行的亏损过高，这种处理方法可能迫使银行提高资本水平。2021年，越来越多银行预计美联储很快要开始加息，就开始将更多债券计入持有至到期资产。银行要么在持有至到期金融资产（HTM）和AFS之间切换，要么就停止买入更多的AFS证券，只增加计入HTM的证券。这种办法起初是有效，银行的利润猛增。2021年，在整个美国银行系统，衡量盈利能力的指标股本回报率均值升至12.2%，创2006年来新高。可是，去年高通胀和美联储加息同时降临，银行就遭到双重打击。一方面，利率上升迫使银行付出更多资金争取存款。个人消费者和企业都把更多存在银行的资金取出，转而投资于国债等资产。FDIC数据显示，去年，美国商业银行自1948年来首次出现存款下滑。地区银行和社区银行最受打击。美联储数据显示，截至3月15日一周，美国大银行获得存款1200亿美元，而小银行存款流失1090亿美元。另一方面，银行的债券投资账面价值锐减。去年末那6200亿美元的浮亏都是来自AFS和HTM证券。媒体指出，大多数投资者和银行业的高管都没有经历过利率飙升叠加高额投资亏损、以及严重的存款外逃这种组合拳。投资管理机构Cambiar Investors的投资主管Ania Aldrich评论称：“我从业二十多年，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事。在我们为至少是最大的那些银行所做的所有压力测试中，都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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